血液腫瘤是一種高度異質性疾病，大部分患者經過治療后可以達到完全緩解。血液學完全緩解后，患者的骨髓、外周血或其他髓外組織中仍然存在著少量的白血病細胞，稱為微小殘留病（measurable residual disease，MRD）。MRD在血液腫瘤復發預測，療效評估方面發揮著十分重要的作用（圖1），白血病細胞負荷越高，復發風險越大，藥物療效越差。
圖1 MRD監測在白血病復發預測中的意義
目前的MRD監測方法主要有多參數流式細胞術（multiparameter flow cytometry，MFC）、熒光實時定量聚合酶鏈式反應（quantitative 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，qPCR）和二代測序（next generation sequencing，NGS）。
01
MFC監測MRD
白血病細胞具有異常的抗原表達，稱為白血病相關免疫表型（leukemia-associated immunophenotypes，LAIPs）。LAIPs分為抗原非同步表達、抗原的跨系表達、正常抗原表達強度改變和抗原表達缺失4類。流式細胞術以LAIPs為基礎進行MRD監測。
MFC監測MRD的適用范圍廣，檢測周期短，特異性高，但是監測指標缺乏標準化，需要專業分析人員，且治療后的殘留白血病細胞免疫表型可能發生改變（抗原漂移），造成假陽性或假陰性。
02
qPCR監測MRD
正常細胞與血液腫瘤細胞具有不同的分子生物學異常，正常細胞中不表達或低表達的mRNA轉錄本在白血病細胞中呈現高表達，例如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中的WT1高表達，正常B/T淋巴細胞的IG/TCR重排多樣化，B/T細胞淋巴瘤的IG/TCR重排單一化（圖2）；血液腫瘤細胞中還存在基因突變和基因融合。在具有基因突變、融合、過表達和重排的血液腫瘤患者中，可采用qPCR技術進行MRD監測。
qPCR靈敏度高，特異性好，監測速度快，但是覆蓋面窄，需要多種不同的引物和探針，且受擴增效率和背景表達的影響較大。由qPCR發展而來的液滴數字PCR屬于絕對定量方法，可檢測基線復雜和含量極低的核酸序列，但也存在覆蓋面窄，標志物多等局限性。
圖2 正常細胞與B/T腫瘤細胞基因重排
03
NGS監測MRD
血液腫瘤患者體內經常存在多個突變，而qPCR技術通量低，一般一次只能檢測一個外顯子突變。NGS技術通量高，可同時檢測多個突變，提高效率的同時也能更全面地了解患者的遺傳信息。然而，NGS的檢測費用較高，還可能引入一些原始樣本基因組并不存在的錯誤，導致假陽性。因此，檢測實驗室應建立標準化實驗和數據解讀流程，提高檢測的準確率。
MRD監測技術的發展迅速，臨床應用也趨于常規。目前的MRD監測方法較多，每種方法都有各自優點和局限性（表1）。血液腫瘤相關診療指南推薦，在治療的多個階段多頻次進行MRD監測，包括誘導治療完成后、鞏固治療期間、移植前、全部治療完成后，從而更好地了解白血病的動態變化、更精確地進行風險評估，輔助治療方案選擇。
表1 MRD監測方法的特點
由于每個患者白血病細胞的特異標志不盡相同，加之白血病細胞還帶有很多正常細胞的標志以逃脫機體的免疫監視。因此，如何確定白血病細胞特有的標志最為關鍵。MRD監測的前提是在初診時找到患者白血病細胞特有的標志，例如，采用流式細胞學方法，首先要在初診時分析白血病細胞的十幾種標志，然后找出幾種標志的特定組合作為該白血病細胞的特有標志，后續進行追蹤觀察。
參考文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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